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先后主持或出席了200多场国内外会展活动，向120多场场国内重要会展活动致信祝贺，并亲自指导创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习近平在上述活动中发表的言论，以及中共中央、国务院在此期间对于发展会展业提出的方针、政策，体现了习近平指导中国会展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实践。习近平有关会展经济发展的论述已经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组成内容。
习近平关于中国会展经济发展的论述，主要体现在以下七个方面：
一、提出“施瓦布经济学”——会展经济学
2017年1月17日，世界经济论坛年会在瑞士达沃斯召开。习近平出席开幕式并发表题为《共担时代责任共促全球发展》的主旨演讲。他指出：“达沃斯虽然只是阿尔卑斯山上的一个小镇，却是一个观察世界经济的重要窗口。大家从四面八方会聚这里，各种思想碰撞出智慧的火花，以较少的投入获得了很高的产出。我看这个现象可以称作‘施瓦布经济学’”[1]。
“施瓦布经济学”即习近平认知的会展经济学。这是习近平以国家领导人身份首次在国际会议上提出的会展经济学的概念。其要义为“以较少的投入获得了很高的产出”。
会展业作为服务贸易业中的一个行业，自工业革命以来发展至今，一直保持着稳定成长的趋势。在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中，会展业发挥了促进信息交流、商品贸易的重要作用，同时壮大了自身发展，成为国民经济中现代服务业的有力支撑。举办会展活动所需投入不多，但产生的社会或经济影响力较大，带动其他产业的收益较多，符合经济学讲求投入产出效率的要义。
习近平在演讲中，概括了世界经济论坛年会的窗口作用以及受众聚集、思想碰撞等活动特征，将其视为会议活动的产出效应。由此可见，会展经济学的内涵丰富，在经济学中具有应用经济学的鲜明特色。
二、打造主场外交与多边外交的重要平台
新中国建立以来，政府主办的会展活动（包括出境参展或办展）在国际交往中一直扮演重要角色。1964年12月，中共中央批示《关于1963年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的总结报告》，指出：“事实证明，交易会既是一个定期的国际贸易的交易场所，又是我国对外政策和社会主义建设成就的一个宣传场所。因此，办好广交会，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有重大的意义。”[2]
2013年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新的国际环境中更加重视发挥会展活动的政治功能，尤其重视发挥会展活动作为主场外交和多边外交的平台功能，有效提升了中国在国际关系中的影响力。
以“一带一路”倡议为例：2013年9月，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题为《弘扬人民友谊 共创美好未来》演讲，首次提出“一带一路”倡议。2017年1月，习近平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宣布，中国将在北京主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共商合作大计，共建合作平台，共享合作成果，为解决当前世界和区域经济面临的问题寻找方案，为实现联动式发展注入新能量，让“一带一路”建设造福各国人民。同年5月，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29位外国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及联合国秘书长等3位重要国际组织负责人出席。习近平在论坛上发表题为《携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主旨演讲。第二届高峰论坛与2019年4月在北京召开，40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领导人出席。习近平在论坛上发表题为《携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主旨演讲。习近平在论坛上发表题为《齐心开创 共建“一带一路”美好未来》的主旨演讲。论坛举办期间，中国领导人与前来北京赴会的各国及国际组织领导人举行双边会晤，就“一带一路”国际合作达成协议或交换意见。其中，第二届论坛公布的成果清单涉及6类共283个项目。
三、创办促进“双循环”的进博会
2017年5月14日，习近平在出席"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主旨演讲中宣布，中国将在2018年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同年6月26日，由习近平主持的中共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三十六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总体方案》。会议指出，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是党中央着眼推进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作出的一项重大决策，是中国主动向世界开放市场的重大举措。会议提出，要坚持政府引导、市场运作、企业经营，加强同世界各国和国际组织的合作，调动部门、地方、企业积极性，努力办成国际一流的博览会。同年11月，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的执行机构——中国国际进口博览局在上海设立。
2018年11月5日，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以下简称进博会）在国家会展中心(上海)开幕。展览面积达30万平方米，分为国家展和企业展两部分。其中，企业展设置七个展区，即消费电子及家电、服饰服装及日用消费品、汽车、智能及高端设备、食品及农产品、医疗器械及医药保健和服务贸易。172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参会，3600多家企业参展。超过40万名境内外采购商与会参观，洽谈贸易。习近平出席开幕式，在题为《共建创新包容的开放型世界经济》的主旨演讲中指出：“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是迄今为止世界上第一个以进口为主题的国家级展会，是国际贸易发展史上一大创举。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是中国着眼于推动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作出的重大决策，是中国主动向世界开放市场的重大举措。这体现了中国支持多边贸易体制、推动发展自由贸易的一贯立场，是中国推动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支持经济全球化的实际行动。”[3]
这是中国政府继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以下简称广交会，1957年创办）、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以下简称服贸会，2012年创办）之后，创办的又一个国家级大型经贸展览。进博会是习近平亲自参与策划的重大展会活动。经过2018-2020年连续三届举办，进博会已成为政府展中立意新、起点高、品质优的专业化、国际化的代表性项目。更为重要的是，在逆全球化风浪来袭，尤其是在中美贸易战愈演愈烈的背景下，进博会业已成为中国政府维护全球化的一面旗帜，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发展新格局中发挥了“先手棋”的效用。
四、强调“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的城市营销
2018年7月，对成功接待上海合作组织峰会的山东省及青岛市，习近平在批示中指出：举办上合峰会，为青岛、为山东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希望认真总结“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的有益经验，推广好的做法，弘扬好的作风，放大办会效应，开拓创新，苦干实干，推动各项工作再上新台阶。[4]
“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其核心是利用会展活动营销城市。这是习近平对于城市组织国际大型会展活动的重要指导思想。“办好一次会”，指办好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国际会议或展会。“搞活一座城”，指举办此类国际会议、展会的城市，要利用的机遇宣传城市、发展城市。
杭州承办G20峰会是“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的生动案例。2015年11月16日，在土耳其安塔利亚出席20国峰会工作午宴上，曾在浙江工作多年的习近平，在发言中充满情感地介绍下一届峰会举办地——杭州，他说：“中国有句俗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意思是说，杭州和苏州风景如画，堪称人间天堂。杭州是历史文化名城，也是创新活力之城，相信2016年峰会将给大家呈现一种历史和现实交汇的独特韵味。”[5]
为迎接G20,在两年时间，杭州市平整道路2334条，拆除违章建筑1000万平方米，改造老旧住宅区、厂房和城中村900余万平方米。同时对33个入城口、264条街道进行了容貌美化，杭州市上城区的馒头山社区，距离西湖雷峰塔不到两公里路程。虽然属于南宋皇城遗址的保护区，但长期未进行大规模的整治。经过半年的全面系统整治，馒头山焕然一新。凤凰御元、凤凰1138两个创意产业园落户于绿树成荫的社区，G20开幕前已有80多家企业入驻。从2016年的G20到2022年的亚运会，市委市政府重新定义了杭州——全球影响力的“互联网+”创新创业中心、国际会议目的地城市、国际重要的旅游休闲中心、东方文化国际交流重要城市。
“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对于大中型城市将会展活动与城市营销结合起来具有指导性意义。成都市委市政府于2018年提出建设“三城三都”规划，即建设世界文化名城、旅游名城、赛事名城和国际美食之都、音乐之都、会展之都，就是创造性地贯彻这一精神的作为。
五、致信指导会展项目发展
2013年以来，习近平先后向120多个国际会议、展览会致信祝贺（贺词），是新中国建立后历代领导人中向会展活动致信最多的领导人。习近平的贺信（贺词）言简意赅，内涵丰富，不但传递了中国决策层对会展活动的支持和重视，同时精确点题相关会展活动对于社会经济发展以及国际交流的促进作用。习近平的贺信（贺词）扩大了中国会展业的国际影响力，也是对相关会展项目持续发展的战略性指导。
互联网技术与数字经济及其产业的发展，对于全球与中国社会经济进步的影响力与日俱增。习近平高度重视以互联网技术、数字经济为主题的会展活动，多次致信致以祝贺和表达期许。习近平分别于2014年、2017年、2018年、2019年致信首届、第四届、第五届、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举办地乌镇），先后致信国际教育信息化大会（2015年，举办地青岛）、首届、第三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2018年，2020年，举办地福州）、中国国际大数据产业博览会（2018年，举办地贵阳）、世界人工智能大会（2108年，举办地上海）、世界智能大会（2019年，举办地天津）、工业互联网全球峰会（2019年，举办地沈阳）、中国国际数字经济博览会（2019年，举办地石家庄）。
在致2014年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的贺词中，习近平指出：“当今时代，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在孕育兴起，互联网日益成为创新驱动发展的先导力量，深刻改变着人们的生产生活，有力推动着社会发展。互联网真正让世界变成了地球村，让国际社会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同时，互联网发展对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提出了新的挑战，迫切需要国际社会认真应对、谋求共治、实现共赢”。习近平表示，世界互联网大会以“互联互通共享共治”为主题，回应了国际社会对网络空间面临重大问题的共同关注。希望与会嘉宾集思广益、凝聚共识、贡献创见，推动互联网更好造福人类。[6]从贺词中，可以领会习近平对于互联网技术发展的总体把握，同时明了会展活动的发展方向。
六、推动政府会展项目的市场化改革
中共十八大以来，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背景下，政府主办的会展活动在管理体制上的改革不断深化。一方面是，清理规范会展活动，精简压缩党政机关、人民团体举办的展会，以贯彻中共中央政治局2013年12月通过的《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一方面是，发出《关于进一步促进展览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务院[2015]15号文），要求“全面深化展览业管理体制改革，明确展览业经济、社会、文化、生态功能定位，加快政府职能转变和简政放权，稳步有序放开展览业市场准入，提升行业管理水平，以体制机制创新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和创造力”。颁布《党政机关境内举办会展活动的管理办法》，规范政府展会的审批程序。到2019年，全国政府主办的展会项目减少至500个以下（部分国家级展会改为隔年举办一届），财政用于办展办会的资金投入大幅下降。
七、促进会展活动双线融合发展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全国会展活动被迫取消。3月18日,习近平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提出，要兼顾疫情防控和对外经贸合作，在落实防疫措施前提下为商务人员往来提供便利，保持国际供应链畅通，创新招商引资、展会服务模式，保障各类经贸活动正常开展。
4月7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第127届广交会于6月中下旬在网上举办。会议要求广邀海内外客商在线展示产品，运用先进信息技术，提供全天候网上推介、供采对接、在线洽谈等服务，打造优质特色商品的线上外贸平台，让中外客商足不出户下订单、做生意。4月13日，商务部发出《关于创新展会服务模式，培育展览业发展新动能有关工作的通知》。指出，创新展会服务模式是党中央、国务院的重大部署，是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常态化条件下推动行业加快恢复和发展的重要举措。《通知》提出，在线下展会暂不开展的情况下，积极支持企业线上办展、线上参展。各地对线上展会活动要加强工作指导，做好政策引导和规范管理，提供服务便利。
在党中央、国务院引导下，自4月中旬起，服务国际贸易的线上展会次第举办，为中国产品跨境销售、稳定全球产业链发挥了重要作用。5月后，国内线下会展活动逐渐恢复，但会展+互联网、线上线下融合成为常态，创新服务模式为全球会展业抗击疫情提供了可资借鉴的中国方案。
注释：
1.《习近平主席在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央广网，http://china.cnr.cn/gdgg/20170118/t20170118_523497379.shtml. 克劳斯·施瓦布 Klaus Schwab，德籍瑞士人，1938～ 年。1971年倡议创建世界经济论坛，并担任主席.
2.《中国展览业大事记1949-2019》，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20.9.
3.《习近平在第三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20-11/04/c_1126698327.htm
4.《办好一次会搞活一座城》，<北京>《光明日报》2019年01月10日.
https://epaper.gmw.cn/gmrb/html/2019-01/10/nw.D110000gmrb_20190110_1-01.htm
5.《习近平：中国将把G20杭州峰会办成具有历史和现实交汇的独特韵味的峰会》，国际在线新闻，http://news.cri.cn/gb/42071/2015/11/17/3245s5168194.htm
6.《习近平主席致第四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的贺信引热烈反响》,人民网，https://world.huanqiu.com/ article/ 9Ca KrnK5UNs.
【作者简介】
张凡（1951～），中国会展集训营创始人；广州大学、武汉商学院客座教授；主编《中国展览业大事记（1949-2019）》（2020年出版）；著有《会展策划》《会展文案写作》《展览项目管理》教科书。
蔡卫民（1977～），湖南师范大学会展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会学术指导委员会委员，湖南省会议展览业协会专家顾问委员会主任，长沙会展经济研究会常务副会长。
王峰（1994～），湖南师范大学旅游管理会展经济与管理方向研究生。
此文已发表于《中国会展》杂志2021年第5期，并获评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会第13届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一级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