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亚投资第三届经济分析与预测财经年会于2013年11月12日在杭州市举行。本届年会的主题是"展望2020--制造业的前世今生"。瑞士宝盛银行董事总经理董雯惠参加论坛并发表主题为《家族财富的传承之路》的发言。
以下为文字实录：
董雯惠：
各位下午好。今天非常荣幸有矽亚投资这样一个平台跟各位企业家、来宾交流一下。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是瑞士宝盛银行的负责中国区的一些我们的资产管理业务和财富管理业务。那么其实谈到财富的传承，今天上午企业家都说了，我听到刚才的包括翁总都说了一定要创造我们中国的百年的企业。其实这一点我自己也是比较有感触的，因为我自己也是来自一个制造业的家族。在我家庭里经常就是家人会有争论，什么争论呢？就是我父母会说你们做金融的，特别的不务实，玩数字游戏。我一直都是学的金融，我会看我们的父母、家人做制造业的，我们家的制造业是有一块是钢铁，有一块是品牌服装，我会跟他们说你们太保守了。所有传承国际上的大的企业，都是可能从制造业出发，但是呢这些企业家是非常聪慧的运用了国际上的很多的工具，运用资本的运作，然后把自己的企业在世界上规模越做越大，然后利用各个国家的法律上的优势和税务上的优势，而得到了百年，甚至一千年以上的传承。到目前为止，家族企业最久的是在日本，有一个叫日本的金刚株式会社，是一千三百年前建立的，一千三百年以后还在运转，中国人说富不过三代，其实是可以，不光是百年，是可以千年传承。怎么样做到一个企业，一个家族财富的传承，我看了一下在座的各位企业家都非常的年轻，我们中国人又非常忌讳讲遗嘱、传承的事，可能大家都没有面临到这些想法，今天我有机会在上午讲到制造业怎么把自己的企业做大，怎么样跟PE合资，我今天下午这个主题可能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一下怎么样对企业和对家族财富的一个长久的保护，长久的发展的一个架构和国际上的一些案例。
我今天主要以讲故事为主，我这个故事有的内容会有点八卦的，会提到一些首富的名字希望大家见谅，这些都是公开的信息。所以我今天这个故事主要开始讲一下家族财富传承它的其实包括两块，一块是叫家族企业，其实一块就是刚才企业家关注的还是自己的业务，我这个企业怎么做得更好，但是家族的企业从第一代掌门人到第二代，张兰丁先生讲过，中国有个数据82%的富二代不愿意接受父母亲的企业，包括我自己，因为我觉得金融更好玩，更有吸引力。所以我大学毕业以后完全对家里的生意没有兴趣，但是我觉得我也为家族企业可以创造一些价值？创造什么呢？在国际上第一代和第二代是创造财富，第三代和第四代是财富的管理者，这里就讲到大致的概念就是说一个企业的传承，那么公司，我们这些企业家要想到的就是公司的股权、管理权是如何传承，是子女继承还是聘请职业的经理人。还有在国际和国内都有非常烦琐的遗嘱认证程序，我想在座的一些国内的律师，应该同意我的说法，在国内的话即便你写了一纸遗嘱也是要通过非常烦琐的公正，而且所有受益人都要同意的情况下遗嘱才能执行，所以这些东西牵涉到非常烦琐的法律的，不管国内国外，以后一会有一些特殊的案例跟大家分享一下。
另外中国的继承法是一种国际上是一种强制的继承法，英法国家是非常开放的，一个老太太说把我一生的积蓄200万美金都留给我的狗，这在英美法律是承认的，可是在中国的法律有一位老太太说把我的200万人民币留给我的小狗的话可能他的儿女，包括他的兄弟姐妹都有权跟法庭上诉，为什么呢？因为中国的国家法律是有强制的写行的继承权是父母兄弟姐妹，配偶、孩子，不管你的意愿是什么，所以在中国和西方的法制下，这个继承权这个理念是相当的不一样。我后面讲的例子就可以让大家看到，国际上的这些企业家，这些富豪们如何利用国际上一个信托的机构，一些法律的保障，来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把企业和财富传承下去。
第二个很大的概念就是金融资产的传承规划。这个我要把国内和国外先分开来，那国内这一块目前我不是专家，国内的法律我听说在信托，个人信托方面刚刚起步，法律还不是特别的完善。但是呢因为在中国，现在已经遗产税的问题已经在中央已经谈了好几次了，所以我估计在未来这个话题在座有很多做投资的应该也都是比我更清楚。在未来的话，我相信国内的信托法也会得到很大的运用和发展。
我今天的主讲主要讲到海外的资产，因为我自己从事从摩根大通到瑞士现代到瑞士宝盛，我的专业就是管理财富的，我一直跟大家讲，我的朋友说我是一个财富管理者，我从到纽约、到华尔街就开始帮人打理财富，一直到97年调到香港，也是为亚太区的前几个富豪打理他们的财富。今天特别的荣幸，中国改革开放30几年，我第一个从国内出来的大客户是99年建立了第一个信托，那个时候信托这个概念在中国没有人听过的。十几年来，我确实看到了信托对于保护一个私有家族的私人财产的巨大的作用，我举两个例子，我99年的那个客人，他是IT行业的，他的股票最高曾经到过90美元，在第一次网络泡沫的时候他的股价掉到了几毛钱，当他掉到几毛钱的时候，因为前面我们建立了个人信托，把他一部分的财产在国际上包了起来了，造成他后来股价猛跌的时候他可以拿出他自己的资本再去收购那些因特网，互联网里面的中小企业，然后再投资它的技术的创新，造成他今天的股票又回到了60、70块以上，这是中国非常有名的一位因特网的领先的几位创业者之一，这是一个例子。到了今天上午有一位老板是光电行业的，光电行业我有一个例子，光电行业05年上市的时候，那个PE是超过一百倍的，那个时候所有的老板上了福布斯的首富的有几个，那几个老板都觉得它的股票是无限制的往上升，到了50块说它会到60块，到了60说会到80，80到了会说到一百，最近这几年大家知道整个产业都进入了过剩，有一些进入破产程序，有一些资不抵债。那这些家族我很有幸接触几位老板，这些家族通过跟我们银行的专业领域的合作，都建立了家族的信托，所以到现在即便进入破产程序，他们自己的家族的一部分资产还是受到国际法律的保护。真正的做到了就是债权人是追不到它的，所以在我的工作上面，我确实是体会多了国际个人信托这个工具确实是帮很多客户创造了非常大的价值。
其实电视上大家看到的经常有那种韩剧里面父亲原来很有钱，他的宝贝女儿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来有一天父亲破产了，小姐就被扫地出门。事实上呢，在现实当中如果他的父亲早一点为自己的儿女为自己的家人打算，因为这个企业都是有风险的，而且大部分企业家的贷款都是用自己的名字去担保的，所以你可以，如果你把你自己的房子和一部分资产在用信托把它包起来，就像保险箱一样把它放出去的话，那不管你的企业最后是运作如何，这个小姐还是可以过她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受到好的教育，嫁一个白马王子。当然如果每个人这样做也就没有韩剧了，但是现实上国际的私人信托的运用确实是几百年来得到了验证，确实是国际上不管是沃克斐乐家族，还是香港的首富都是运用了这个工具的。
我另外下面会简单的提一下另外的一些家族财富传承的一些工具，有一些就是用大额的国际人寿，还有一些是通过全球的资产配置。我这边想跟大家分享一些案例，我们香港，大家都知道的就是李嘉诚先生。他其实也是一个制造业出身的老板，他最早是做塑料花生意的，在60、70年代他就是转向了把他赚的钱投向了地产，然后通过各种收购上市公司在低股的时候收购上市公司增发股票的各种资本运作，把它的长江实业和和基黄埔都做到了在世界上一流的企业。那么现在最近你们也看到在报纸上他是把亚洲的一些资产卖了，然后去欧洲投资，你可以看到他的每一步都是有战略性的。他的传承安排是很简单的，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非常的听父亲的话，就接班了长江实业的管理权，李嘉诚先生就把他的长江实业和基黄埔40%的股份给了大儿子，他这个运作也是通过信托。他在个人名下设立了四个信托，这四个信托分别是放了长江实业、和基黄埔、加拿大的石油产业，第四块就是私募投资和慈善基金是四个信托。他的第二个儿子是不希望加入父亲的企业，他喜欢自己搞IT，李嘉诚先生是通过多次的现金的赠与，每一次他小儿子要收购比如香港的盈科或者电信新的项目，就直接用现金的方法赠与了小儿子，帮助他收购，帮助他建立自己的企业。所以你可以看到李先生的家族是从来没有丑闻的，或者是争产的风波，他对下一代，包括家族里的各位亲戚都是安排，通过不同的受益人的安排是安排得非常的公平，所以真正做到家里的和睦也配合到他事业上的巨大的成功。
第二个就是我们台湾的首富，台湾的首富是王永庆，他是快90岁过世的，他把他一生创下的财富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是为了台湾的医院、教育、儿童作为受益人的，他把自己所有的儿女都作为了慈善基金的管理人，他成立了一个相当于公司运作、董事会这样的一个理事会管理他的慈善资金。他的儿女有管理权，但是没有任何碰他的传承本金的，就是他传下来这部分遗产，他的儿女是不可以分，也不可以碰他，但是他们有管理权。那这样呢，他们王家的孩子都是，还是积极的参与他父亲的企业，但是呢所得的收益都是回馈了给台湾的社会。那么你也可以看到他的下一辈，他的第二个女儿最近登上了台湾的首富榜，他的女儿自己创业，台湾的HTC是可以叫板美国的一个公司的，没有父亲的直接的赠与，她也登上了台湾的首富，所以也是我们成功的企业家通过慈善基金，慈善基金是信托的另外一个方式，也是通过这个方式造福于人类，也可能百年千年这样造福于人类。
中国呢是我可以提，因为这也是榜上都是公布的，就是吴亚军，是龙湖地产的老板，她和她的先生在香港上市之前成立了两个信托，一个信托是吴氏家族拥有40%龙湖地产的股份，他先生的家族拥有28%龙湖地产的股份，上市以后他们是通过两个信托加在一起68%的控股权控制在香港上市的龙湖地产。最近大家也知道这一对夫妻不幸离婚了，但是你可以看到因为这个信托的建立，他们的离婚对于上市没有影响，因为两块资产已经独立的分开，离婚以后也是吴女士管她的吴氏家族信托，他先生管他先生家的信托，而两方面的亲戚都没有利益的冲突，这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好的信息，一般如果没有做这种安排，很可能无休止的官司，或者对股民来讲大家都不安心，很可能股价有大幅度的波动，事实上龙湖地产在他们的离婚期间龙湖股票没有任何的影响，这也是国内走得比较前面的民营企业家，做的利用信托做出的非常明智的一个安排。
下面这部分我是比较枯燥的，讲一个海外信托的架构。我就不多说了，我大致就跟大家说一下。大致的概念就是国际的信托其实就是有一个受托人，有一个受益人，有几个或者更多的受益人，然后有一个受托人这样的概念。创立人一般是我们的企业的老板，创富者，受益人一般是自己的家人孩子亲戚，或者你所想照顾的人，受托人一般是一个国际上的大结构，就是受托人的角色。我在不论是我跟大通还是现在的宝盛都是充当了很多年的一个受托人的角色。那么海外信托是有的境外资产是非常广泛的，有金融资产、房地产、私人公司、未上市的家族公司，上市公司的股权，甚至现在非常热门的大宗艺术品都可以放在境外资金。成立人并不是成立之后把所有的钱都拿出去了，可以通过很多方式，可以通过意愿书、预留权、信托撤销权、信托检查人，甚至可以随时更换受托人，这些都是有不同的方式让成立信托人的人在有生之年都可以控制这个信托。另外我想比较简单的介绍一下大宗保险，大宗保险也是传统的传承是非常大的一个工具。现在通过在我们香港的、新家坡、瑞士的银行都能够在全球买大额的保单，而且一般的就是可以在非常大的杠杆的情况下，在全球买境外理赔的保单，有一些像台湾的富豪特别喜欢运用这个工具，他们为自己的孩子和家人买上亿美元甚至几千万的保单，他们付出的现金额可能只是保单的1/5的价格。这个在我们保险银行也好，在各大银行的信托服务里都是配套的一些服务。我们宝盛也是一个百年传承的一个典范，宝盛集团就是最早的一家犹太人的家庭百年以来利用信托，利用不同的慈善基金控制了银行的大股份，一直传承到今天，它从1896年建立到今年是一百多年，最近用自己的资本把美林美国境外所有的资产都收购了，可以看到一个富有的家族通过非常谨慎的规划和扩张是可以把去年越做越大，去年把美林买下来的时候是世界哗然怎么有这么大的资本。这是刚才说的第一代创富，第二代创富，第三代一定要是财富非常好的管理者。
最后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刚才讲信托都是海外的案例，实际上我们中华民族我们历史悠久的智慧里也是有这样的经验，易经的8到12褂里面有一句叫比、小蓄、履、泰和否，意思是什么呢？比就是跟家人幸福的过日子。小蓄就是一定要懂得储蓄，好好的管理自己的一部分自办，这个叫蓄。履就是要遵照法律，要懂得法律，要懂得利用国际上各个国家的法律保护自己的资产。这里讲一下我们中国对私有财产的保护还是比较不完善的，但是在国际上是有非常，通过各个国家验证的非常完整的私有资产的保护 法，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很多企业家愿意把一部分资产在全球作为配置。最后就是泰和否，泰是很开心和幸福的意思。和否的意思就是说即便在困难的时候不好的时候，你也是很和的，很平和的，意思就是说你要家庭和睦才能支持你的企业兴旺，同时呢也要精密的规划，这样子才能够有万代的兴隆，才能够在困难的时候也有足够的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