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溜冰鞋、喇叭形牛仔裤以及斯德哥尔摩经济学院(Stockholm School of Economics)粉红色T恤衫的卡林德•罗德(Karinda Rhode),并不像人们通常看到的商学院讲师,不过话说回来罗德也只存在于虚拟世界中。
"第二人生"(Second life)中这个虚拟人物的"真身"罗宾•泰格兰德(Robin Teigland)表示,除了着装和粉红色头发,"她在其他方面看起来很像我,虽然那不能说是我的身体"。泰格兰德是斯德哥尔摩经济学院战略与竞争力研究中心(Centre for Strategy and Competitiveness)的副教授,也是该校在该虚拟世界中"岛屿"的看护人。
"第二人生"是一个人们可以在其中创建自身化身并与他人互动的虚拟世界,它在2010年之前那几年很火。一些商家觉察到,利用它开辟一种与客户互动的新方式,能够带来商业上的利益,于是纷纷入驻;有几家商学院也随之开始在该网站上租用"虚拟地产"————尽管它们的动机要更纯粹一些。
这些学校这么做的部分原因在于,它们想利用"魔兽世界(World of Warcraft)一代"那些更年轻学生对虚拟世界的熟悉感。魔兽世界是一款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MMORPG),玩家在游戏中沉浸在虚拟环境中。
这也是一次"同步"在线学习实验,与视频会议和网络研讨会等更常规的教学方式有共通之处。同步在线学习指师生可以同步互动的学习方式。
五年过去了,成果仍乏善可陈:在第二人生的网站上仍然只有寥寥几家商学院,部分虚拟校园已经关闭或停止了活动。然而,这一实验引起了人们对在商科教育中利用虚拟世界和其他沉浸式技术的兴趣,以及对这个问题的许多争论。
总体上说,人们普遍认为第二人生在经历了早期的发展之后已失去了增长动力。去年底《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杂志发表的一篇文章表示,电视节目中————甚至偶尔在迪斯尼(Disney)的节目中————提到第二人生的方式,"让这个网站看上去就像是为怪人、以及书呆子中的书呆子准备的避难所"。
杜克企业教育学院(Duke CE)设计小组全球业务主管史蒂夫•马哈利(Steve Mahaley)表示,这样说有点太过尖刻,不过他指出,"多数(曾存在于该网站的)学术机构及其他企业都已从该网站逃离"。他补充说,总部位于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的杜克企业教育学院在该网站的岛屿还在,不过在过去两年里,该机构从未用该岛从事过任何与客户有关的活动。
他说:"在我看来,第二人生特别适合个人角色扮演和艺术,那里出现了许多极棒的事物。不过它并不是特别适合商学教育。"
对于部分商学院来说,第二人生的风格是个问题。在第二人生中,人们可以穿着奇装异服飞来飞去,可能还会改变自己的性别,或伪装成动物。
对此,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是要求里面的虚拟化身穿上商务套装,正如它们的真身在真实世界的商学院中所做的那样。不过,泰格兰德认为这种规定"真正令人遗憾,因为这会丧失虚拟世界一大优势。人们在什么情况下最具创造力?又是在什么情况下会最为专注?那就是当人体会到乐趣的时候。"
她认为,第二人生自2011年1月起取消教育机构租金五折政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说:"他们失去了大量教育类客户,而推动网站发展、提高其知名度的正是这些教育类客户。"这一折扣已经于去年3月恢复,不过泰格兰德表示该网站回心转意得太晚了。
此外,许多商学院还一窝蜂采用了大型网络公开课(Mooc)的方式————这种方式无论对他们自身还是对学生来说都更为廉价。Mooc也分散了这些商学院对虚拟世界的关注。
然而对商学院来说,第二人生最大的问题可以说始终是科技的发展进步。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战略计划与创新院长彼得•泽姆斯基(Peter Zemsky)表示,该网站很难用移动设备访问,而2010年前那几年,移动设备的普及面已迅速扩大,同时社交媒体已演变成学生间聊天、师生间张贴文章的重要媒介。
拥有法国、阿布扎比和新加坡三个校区的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去年关闭了在第二人生里的校园。泽姆斯基教授表示:"商学院必须对人们所使用的技术保持关注,并努力抓住那股潮流。第二人生(2008年到2009年间)开始蓬勃发展,如今我无法确定它是否真的是正在改变人们互动方式的技术。"
马哈雷表示,随着第二人生发展势头转弱、后来者开始蓬勃发展,过去两到三年其他几个虚拟世界出现了爆炸式增长。比如,基于开放源代码技术的网站就克服了第二人生在技术和访问上的障碍,在设计和架构方面也获得了大得多的灵活性。
一个基于专利技术而不是开源技术的商学教育例子是VirBela。该系统由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UC San Diego)雷迪管理学院(Rady School of Management)管理,不过它也对来自其他学校的MBA学生开放。该系统旨在促进全世界管理类研究生院之间的合作,并为学生提供"更多(在资金、时间和风险方面)成本较低的试学机会"。
在洛杉矶,南加州大学(USC)马歇尔商学院(Marshall School of Business)表示,该校在第二人生中的岛屿已经被更易于在移动设备上运行的同步交互式课程取代。
然而,虚拟世界的优点并没有让所有商学院信服。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对同步在线学习相当重视,不过该校更愿意最大程度地优化对网络研讨会和沉浸式技术的使用。
泽姆斯基教授表示:"我看到的情况是,人们主要把虚拟现实技术用于相互射击,而不是用来学习。"